杯装星之彩

The past should give us hope.

【天下有情人/12H】复见钟情

※Fourze | 如月弦太朗×美咲抚子

※一些充满胡编乱造的高中生回忆。


※极度我流的ooc雷文,私设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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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学期伊始,我们学校去年在天之川高中交流的朔田流星同学结束了他的交换生生活,重新回到昴星高中。但必须得说,我与朔田虽然是一个班的,关系却一直不咸不淡。我们座位离得远,平时也没什么交谈的契机,打过的交道最多也不过是做值日的时候,我在前面擦黑板,他则负责给教室后面的绿萝浇水。因此,班里缺了这样一个人长达一年,我心中实无多少波澜;而今他重新回到班上,我也没怎么过多感慨,不比白川同学这样与他关系不错的人那种油然而生的喜悦。班级的大家对他在天之川高中的经历似乎都很好奇,课间时在他座位附近围作一团,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而朔田态度始终温和。我去接水时经过他的座位,听见他正笑着说:交到了很不错的朋友。

当时我只是在想,他说的大概就是之前白羊座事件时,曾经赶来帮助过我们的那些学生。我没想到,这些他口中“不错的朋友”,没多久后同我还有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交集。

 

事情的起因是某个放学后的傍晚,朔田同学在天之川高中的朋友们来到昴星高中门口等他。我由于收拾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才离开教室,快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校门旁的树荫下,朔田正同穿着天蓝色制服的学生们在那儿有说有笑。

这本与我无关。我原准备经过他们身边时,最多同朔田点头打个招呼就接着往家走——事实上,我也的确这样做了。但就在朔田刚同我交换完一个礼节性的致意时,他对面一直用快乐的语调讲话的男生——他是那些学生当中唯一一个没穿着天之川高中制服的——不知为何忽然停了下来,也随着朔田的视线转头向我望来,神情有些怔然,成功将我弄得一愣,脑中无端闪过一个念头:他好像认识我?

但我的确并未见过他。先不谈我并没有去过天之川高中,在那里也没有认识的朋友——光凭这个男生那种……奇特得肯定违反校纪校规的发型,倘使在哪里遇见,我不可能不记得。因此,即使有些失礼,我当时也只是诧异地扫了对方一眼,随后就继续向前走去。

那天晚上,我按部就班地做着我的事情,吃饭、写作业、同家里人聊天,直到洗漱完准备关灯睡觉。但当灯光熄灭的那一刻,毫无缘由地,傍晚时那个男生欲言又止表情却又自我脑中的某个角落里悄然浮现。

 

隔天,我在课间时找到朔田。我们彼此都知道我极少会同他打交道,更别提主动搭话——假装没看见他略感讶异的目光,我还是将这个其实有些唐突的问题抛给了他。但听我这么问,朔田同学倒也好像没什么意外的样子,依然用他那种温和有礼貌的视线望向我。他只花了几秒钟考虑如何解释——也可能是在考虑要不要解释——别太放在心上。他最终开口说道,只是你那时候路过……大概让如月想起了他女朋友。

我问:和我长得很像吗?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朔田同学的语气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微妙了,语焉不详地应了一声。总之,他昨天大概是一时走神。朔田最后如此作结,你不必在意,美咲同学。

我于是谢过朔田,这番不算多长的对话便到此结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以后,如他所说,我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莫名记挂着一个来自陌生人的眼神。只是每次放学时从校门口经过,目光擦过与那个傍晚别无二致的树荫时,我仍不免回忆起那个男生的神情:欣然且伤感的,带一点不知来由的怅然——像是往水面投进一颗石子以后泛起的涟漪。我继而为此又感到一丝好奇了。那个男生想起的人和我到底有多像——而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但这种微乎其微的好奇,充其量也不过只是我脑海中转瞬即逝的闪念罢了。它们离我的生活都过于遥远,我并没有期望过能从何处得到解答,自然也不会将之放在心上——至少,我那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看见天之川高中的那些学生来我们学校。毫无意外地,这件本不算多大的事情也就逐渐被我淡忘在了每一天的平静生活之外,兴许再过不久,它就将完全被我抛之脑后——倘若后来我们天文课的老师没有布置那份观测作业的话。

 

我们学校虽然不像天之川高中那样有大财团注资、拥有建立培养宇宙开发人才项目的底气,但也比较重视天文方面的教育,开设有相应课程。某次老师上课讲到星星的分布,课后作业就是让我们在课后寻找并拍摄一些实际的星座照片——有些麻烦,但不算很难。只要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点,夜幕落下后,对着星图找一找星座拍下来就好了。班上同学有的选择就近在学校操场上蹲点,有的大约是准备去校外的草坡等着。而我则端着相机,来到我家不远处的一座办公楼。这栋楼目前一直是处于无人管理的闲置状态,进出无人阻拦。我有时候就会来这里的楼顶——安静,空旷的楼顶,正适合用来观测那些星星。

就像往常来这边的每一次散心那样,我轻车熟路从安全通道来到楼顶,却不想刚一推开消防门,却险些被吓了一跳。要知道,我之所以多费了点力气来到这座楼顶,就是看中了它不被打扰的僻静环境——但现在,这里竟已经有人在了?

我推开门时,有些生锈的门轴发出的响动似乎大了一点。背对着我靠在栏杆上的那人听见声响,回身向我望来。比似曾相识的那张脸更有识别度的是他那头夸张发型,令我几乎是瞬间就从记忆的角落里重新翻出一两个月前校门口的那点交集,将他认了出来。

而不知为何,他似乎比我还要意外的样子,下意识一般脱口而出:“……抚子?”

这下我才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了。

……

 

五分钟后,如月弦太朗——也就是这个数月之前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站在我面前弯下腰,一边啪地一声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再次同我道了个懊恼与不好意思兼而有之的歉。

我连忙说没事。但……几个月前那些隐秘的好奇心此时仿佛又有些死灰复燃的趋势,像是汽水瓶里不断冒出的微小气泡,弄得人心底有些痒痒的。我抿抿唇,轻声道:“我其实听同班的朔田同学说过,如月同学你女朋友好像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生……可我没想到连名字都这么像。可以问问她姓什么吗?”

“是,是吧。世界上的巧合,呃,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如月弦太朗干笑两声,“她姓……总之不姓美咲就是啦!”

我想他或许不怎么擅长说谎——连我这样同他仅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能轻易听出他这话里的不尽不实,很有点底气不足的心虚。但我并不打算指出这一点,只是感觉很有意思。毕竟,缘分是很奇妙的事情。“真的很像我吗?她是怎样的一个女生?”我一边这样问道,一边在心中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跟我也不算无关。问一问,只是问一问,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

如月弦太朗于是笑起来。“抚子……她是很好的女孩子。”提起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像一只温顺而快乐的大型犬。他大概很乐意同别人谈及这些事情,也不管我们距离刚认识才过了几分钟,径自就拿出一点讲故事的腔调来,往下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到抚子的时候,她从天上掉下来……”

等一下这位同学,你不要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讲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我才听一个开头,就不得不打断他,费解地重复一遍:“……从天上掉下来?”

“这个……你可以当做是我们天之川校园祭的特色环节,”男生一挥手,语气大大咧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而言之,当时我冲过去接住了抚子——你想不到她有多轻。当我接住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听他讲这些话的时候,我将后背倚靠在栏杆上,抬头望着天空。此时它已然被余晖晕染成了绛紫的玫瑰色。我想象着在这片天空还是蓝色——我直觉它必须是蓝色——的时候,有个女孩儿从其中轻盈落下,那些晴朗的、带着柔和的光线覆盖在她的身上,像是盖了一层发光的薄膜,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误入此地的异乡人——当然,多少不切实际了点,可挺浪漫的,不是吗?“噢,”我拖长语调,笃定地下结论,“于是你对她一见钟情。”

“那当然了,”他倒是相当坦诚,咧嘴一笑,“我那时候超心动的!”顿了一下,又很严谨地补充道,“后来她每次回来见我的时候,我也都很心动啦!我们这是……”他托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措辞,仍没想出什么所以然的样子。而我慢一拍注意到他话里的含义,没想太多地就问道,“她现在不在天之川高中了吗?”

“……”这问题令他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如月弦太朗向着天空的方向仰起脸,面容在夕阳的金红余晖中模糊了边缘,像是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他眉眼间依稀有些落寞,但仍然是在笑着的。“这个嘛,”他朝着那些玫瑰色的云霞伸出手臂,视线从张开的指缝中遥遥望去,“她现在在那里。”

那里?那是哪里?我尚有些懵然,不知道这是否也是天之川的什么特色——嗯?想到天之川高中的某个确有其事的特色,我恍然道:“那位……抚子同学,是参加你们学校的宇航员选拔,去太空了吗?”

男生愣了一愣,很快笑开,“啊,算是吧!”语气里纵然带着一点怀念,更多还是他一贯过分阳光的乐天派作风,“她偶尔才能回来见我一次……但我已经觉得这是宇宙带给我最大的奇迹啦。”

而我却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他在先前的那个黄昏里向我投来的目光,轻声说:“但有时候……也还是会觉得难过吧?”

“那当然还是有一点。她上次回来,都快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吧?我总是很想念她的。”如月弦太朗耸耸肩,“我们都不知道她下次回来是在什么时候。”他顿了一顿,大约是想到什么好的事情了,开心地说,“——但这就像你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来的惊喜礼物。我每天都在想,可能抚子很快就会回来呢?说不定明天就能再见到她呢?于是我一直都对下一个明天充满期待。”

“只是想到她此时正在宇宙的某个位置里注视着我,”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欣然:“——就让我感到快乐,足够抵消掉那些难过。”

说到这里,他就顺便同我提了一提他们的过去。他讲他们在学校里的第一次见面、讲他们后来一起坐的摩天轮,以及后来她回来时他们共同看过的烟火晚会。这些回忆对他来说大抵是桩值得开心的事情,弄得我也不知不觉被这些快乐感染到,心情有种轻飘飘的喜悦。很奇妙,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一个好的听众应当懂得举一反三,“那如月同学今天到这里来,肯定也是和她一起来过吧?”我猜测道。

“虽然也有这个原因啦,但其实是因为……”他说着好像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顿了一下,续道,“……这是这附近最高的地方嘛。”

我一时没领会其中的因果,“所以?”

男生依然在看着我们头顶上这片天空。此时,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在了天际线的尽头,天幕开始擦上暗沉的夜色。清凉的夜风在拂过我耳际的同时,也捎来了他清晰的声音,情绪并不想如我设想中的那般低落,反而更显得愉快一些:

 

“当然是我最能接近她的位置啦。”

 

……

当星星亮起来的时候,我终于记起我原本来这里的正事。暂时停下同如月的聊天,我从口袋里掏出老师课上分发的星图,展平摊开在护栏上。

如月弦太朗好奇地探了探头:“这是什么?”

“是我的作业。”我将那张纸举起来,回忆着老师上课时讲的那些步骤,一边抽空回答他,“要拍一点星座的照片——所以我会才来这里。”

“欸——多么有缘啊,”如月露出一个特别青春无敌的笑容,极自信地说,“那么一定是上天注定我要在这里交到新朋友!”

我被逗笑。他平常也是这种风格吗?

如月自作主张对同我这段仅有一面之缘、萍水相逢的关系下完定义,也顺着我的目光,朝那些在我看来别无二致的星星们看过去。而我暂且顾不上管他究竟在看什么——我花了好久才从这片星星里分辨出北斗七星,分出一点神端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将它框进镜头,费劲地拍了下来。正当我准备继续找到北极星、方便进而辨认仙后座时,不远处的如月忽然啊的一声,我手一抖,好不容易找到的那柄勺子便从我的取景框里跳走。

“……”我略感无言地回头看他。而如月恍若未觉,只是指着另一个方向闪烁着的一颗明亮星星,用快乐的语气说:“——我猜那是抚子!”

我:“……”

……宇航员和星星应该是两码事吧?

或许是我目光中不赞同的意味太过强烈,以至于他好像有所察觉而向我偏过头来。

“我就是觉得那是抚子在和我打招呼嘛。”他这样嘟囔了一句,垂下的视线落到我的相机上,眼睛一亮,“——啊,美咲同学,帮我和那颗星星拍一张照片吧!”

他的思路总是让我有些跟不上。但或许是被他的故事打动,又或许只是单纯被他这种开朗到近乎横冲直撞的热情所感染——将他和他指着的那枚星星一同摄入取景框里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道:“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天之川的特色吗?”

……

 

那天的最后,我同如月弦太朗一同离开这栋大楼的天台。我们在路口相互道完别,就要往不同的方向各自回家。但刚走了几步,他的声音却又从我身后传来,将我叫住。

男生在我疑惑的目光里对我挥了挥手。由于离得远,他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快乐地说:“我想起——应该怎么形容——我和抚子的关系了!”

我花了两秒钟才回想起来先前那个被我不小心打断的对话。“哦,”我于是笑起来,“是什么?”

“我们这应该叫……”

他顿了一顿,理所当然地续道:“叫复见钟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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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设定包括但不限于:美咲同学的性格经历、对象不定期回来探亲的设定、Meteor知道抚子的事等等。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见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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