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装星之彩

The past should give us hope.

【天下有情人/9H】你往何处去

※电王 | 樱井侑斗×野上爱理

※一些电王红篇结束后的捏造后日谈。


※部分情节涉及《假面骑士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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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距离野上爱理被袭击的事件已经过去一周。生活重归平静,野上爱理的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好似并未受此事影响太多。但野上良太郎仍会发觉姐姐在某些时刻会不由自主望着店里的望远镜怔忡出神,而这代表什么,他心知肚明。

同样令他有些担心的还有樱井侑斗。那天他们分头作战以后,他就没再见过他。晚些时候送姐姐回到店里时,他也没像往常一样进门坐坐,径自便走了。他隐约猜到可能是樱井侑斗去救姐姐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要说具体是什么……野上爱理自然不会告诉他,更别提人影都不见的樱井侑斗。

就在野上良太郎这样想着的时候,店门上的铃铛忽然响起清脆的碰撞声。他抬头望去,意外地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推开门走进来。竟是暌违多日的樱井侑斗。

青年穿一件浅色运动衫,外面套着黑色马甲外套,依旧是过去的穿着风格,乍看也与从前没什么不同。野上良太郎一时间也没细想,本能感到欣喜地同他打招呼:“侑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樱井侑斗的语速莫名有些迟疑,慢慢道,“……我前几天有点事。”

听见他的声音,原本在磨咖啡的野上爱理才抬起头。她静静的注视着他,隔过几秒,才轻声说道:“要来一杯咖啡吗?”

这次樱井侑斗答得很快,熟练得像是将这答复在心里已经事先演练过很多遍一样。“不用了。”他平静地说。

“我今天是来告辞的。”

 

 

 

你往何处去

 

 

 

他确实得走了。樱井侑斗花了一周时间,最终得出这个结论。说到底,他本身也非这个时代的人——确切来说,在成为Zeronos后,他就不再属于任何一个时代了。他本该一直在时之沙漠上,为维护时间线的稳定而不停奔走的。之前他停留在这个时间点,不过是由于上周无意中发觉似乎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跟踪野上爱理……好吧,当然也是有一点私心在里面的。他仍然想要见她一面。而眼下,引发事件的跟踪狂与根源的异魔神都已经得到解决,他也的确见到野上爱理、并确认了一些事情——自然也就没什么还需要驻足于此的理由了。

 

野上良太郎听见他的这番话,大约没反应过来,惊讶而困惑地说,“什么告辞……?”

而野上爱理不比弟弟的诧异,对此好像并不怎么意外。

“你要走了吗?”她语调始终平和而舒缓,就像和其他每个客人说话时的那样。

对上她的目光,樱井侑斗感觉自己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由的微妙。他不太自在地别开目光,只嗯了一声,权当回答。

野上爱理又问:“要去哪里呢?”

这问题也不难回答。樱井侑斗低声说:“……就在时间里维持秩序吧。去哪里都有可能。”

说完这句,他稍微顿了顿,表情变得略显为难,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于他而言有些艰涩。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以后如果没有别的事,”青年的语气在沉缓之余也格外坚决:“……我就不来拜访了。”

“——欸?!”野上良太郎仿佛大受打击,险些把手上在擦的杯子掉在地上。

野上爱理抿了抿唇,没接话。

咖啡店的常客们这时总算后知后觉,稍微品出一点不太对劲的氛围。杂志编辑尾崎正义左右看看,也没领会目下究竟什么情况:“哎哎,这是怎么了——”

“樱井君要出远门吗?”神棍装束的三浦一诚同样也不明所以,跟着打了句圆场,“欸,那也要定期报平安呀!”

樱井侑斗没说话了。直到这时,他自进门后始终游移不定的目光,终于短暂落到某个先前刻意避开的点上。

野上爱理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们这里……”她的声音薄得几乎听不出重量,“永远是欢迎你的。”

樱井侑斗:“……我知道了。”

这次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了。

 

 

如他所说的那样,樱井侑斗后来果真不再造访Milk Dipper。不论Zero-Line因为何种缘由停靠在哪个时代,他都会在做完此地应尽的工作以后,毫无留恋般地上车离开。他往常也没表现出有什么异于过去的地方——一如既往地喜欢同天津四吵吵闹闹,偶尔脾气不好,永远不爱吃香菇。

只是天津四有时在深夜醒来时,偶尔会看到樱井侑斗在不远处坐着,了无睡意地抬头注视着天上的星星。那时候他脸上又是一种不同于往日的神色了。

起初,天津四没去打搅他,只是感到一种由衷的难过。他大约能猜到那时的樱井侑斗在想些什么——人们总是说,要懂得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但是怎么能轻易就能忘记得了呢?

但Zero-Line的异魔神惯来不是心中能藏住事的,就像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藏好偷偷掺在料理里企图蒙混过关的香菇。樱井侑斗很快就察觉了他的欲言又止,很不爽地问他最近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如果是计划下一次的香菇食谱,最好趁早作罢。

天津四深感冤枉,立刻否认。

樱井侑斗说:“那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心虚得不敢看我?”

“那个……就是说……”天津四犹犹豫豫,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把话题往青年的雷区里引了,“呃,侑斗啊。真的不回……咖啡店,那个,看看吗?”

他们说话时,Zero-Line所停靠的这个时代正下着雨。雨声不算小,一时压过了异魔神后半截越讲越没底气的话,因此樱井侑斗起初其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哈?大点声啊天津四。”

但天津四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一个激灵立正站好,心一横就大声道:“——我说我们真的不要回咖啡店看看吗!”讲完捂脸一气呵成,显然做好了迎接一套侑斗正骨疗程的觉悟。

“……”

樱井侑斗是真没想到原来天津四琢磨的是这个——还不如研究香菇料理呢。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很烂,“不了吧,”他有些不耐烦,“又没什么意义。”

竟然没被打——天津四小心翼翼移开手指,深感意外。须知他有个极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得寸——咳,懂得争取,看樱井侑斗好像也不是特别生气的样子,天津四继而试探着续道:“怎么能说没有意义呢,”他义正辞严,“就算和大家报个平安也是好的吧,侑斗?”

“……”樱井侑斗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而这次天津四就看得不太明白了。青年不再理他,将目光移向车外的雨夜,沉默良久后,淡声道:“……我再想想吧。”

 

看他态度似有转圜余地,异魔神很高兴,像个欣慰的家长一样说要弄点好吃的料理,就回车里去折腾了。樱井侑斗一人在车尾站着,皱着眉,又为刚刚自己的这一时松口有些后悔。他最后一次去咖啡店的时候,好像有人对他说过,应当记得要报平安。眼下连天津四都这么讲……但说得轻巧。报平安,怎么报?难道还要回去店里么?

那可算了吧。樱井侑斗这样想着,一边自嘲似的笑了一笑。这无疑对谁来说都是桩添堵事。

而不去的话又当如何呢?捎些东西去店里?

左右他话已经讲出去了,以天津四的性格,很难不得寸进尺,势必以后有意无意都能提起这事——但他当然是不可能再回店里的。罢了,就寄点什么东西去……呃,报平安好了。思及此处,樱井侑斗认命地叹息一声,转而开始考虑起要捎什么。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关于星星的照片或是明信片……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这类东西大约很难不让野上爱理睹物思人——思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给人伤口撒盐这种事,还是免了吧。

车外雨势更大了一点。雨声搅得他心烦意乱。

 

 

野上爱理于某个清晨在店门口的信箱里拿到一个信封。信封里大约装着什么东西,略微有些鼓,是硬质的手感。野上爱理将信封拿出来,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无论是寄件人还是收件人。

她看了一眼信箱,若有所思。

回到店里以后,野上爱理找来剪刀将信封拆开,轻轻一抖,从中掉出一枚小小的录音带。卡带的贴纸上倒是有字,但依旧和寄件人身份无关——只是很短的一个地名。这让野上爱理不免好奇了:里面会是什么?

野上爱理平时没有听卡带式音乐的习惯,但她知道野上良太郎有一个放这种录音带的随身听。她弯腰在柜台下面找了找,果真就在角落里放着。她坐下来,不算很熟练地将录音带插进随身听的卡槽里,摸索了一阵,连上耳机,慢慢按下播放键。

随身听的磁头开始旋转起来,录音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但在一开始的这段时间里,野上爱理其实没能听见什么声音。她感到些许困惑,指尖无意识地转了转音量旋钮。随着音量的提高,终于有一些模糊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节奏有些奇异,有时稍缓,有时稍急。她凝神分辨许久,终于听出这是下雨的声音。

野上爱理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卡带中的这阵大雨。雨声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像是叹息。

她扶着耳机,心有所感,继而望向店里柜台上摞着的咖啡杯。

……

 

 

从后来的某个时间点开始,Zero-Line偶尔会选择在某个绝不会有人打扰的时刻——也许是日出前,也许是午夜后——在咖啡店旁略作停留。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分钟,但已经足够樱井侑斗来到门口的邮箱旁,匆匆往里面投进一枚信封。天津四并不知道樱井侑斗后来往咖啡店送了些什么过去——青年之前勉勉强强同意他那多少有些得寸进尺的建议,附带要求就是他不要问东问西,且他只是去送个东西就走。而对于天津四来说,即使只是这种程度的让步,已然令他感到喜出望外,自然不会再强求些什么别的——起码现在不会。

只是他有时候留意到,那之后每逢大雨时,樱井侑斗时常会待在车尾,手上通常还会拿着一只不算很大的、盒子似的东西。起初,天津四不明白他究竟在摆弄些什么;直到某次,他正巧看到樱井侑斗从那小盒子里抽出一张录音带,这才后知后觉地领会到他大约是在录下这片雨声。他不免有些奇怪了。因为在过去的这些年月里,樱井侑斗从未对星空以外别的事物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兴趣。“侑斗,”他于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喜欢雨天了吗?”

对于自己的行为,樱井侑斗没什么遮掩的意思,但他也大概不怎么想解释。因此,他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咬开笔盖,在录音带的空白贴纸上写下一行什么,“一开始只是有点……”他声音有些低,在雨声里显得不甚清晰,天津四因而没能完全听清,“后来就习惯这样记一下我们到过哪里。”

天津四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想到什么:“但为什么是这种方法?”他似是不解,“每个地方的雨天会有什么区别吗,侑斗?”

“肯定有啊。”

“真的吗?可是我听不出来哎……”

樱井侑斗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几秒之后,在天津四感到不安以前,他忽然笑了一笑,而后换上一贯那种毫不客气的语调,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是因为天津四你听的太少了吧!”

天津四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继而偏过脑袋,望向外界连天的雨幕。淅沥雨声流淌在他耳际,他也悄悄模仿着樱井侑斗的模样,尝试着仔细地侧耳去听。然天津四听了很久,只觉得雨声悦耳、好听,却始终不明就里。于是他将目光收回一点,极快地瞥了一眼仍在出神的樱井侑斗。

显然,在这个时期,有很多事情尚且还是天津四所无法领会的——他无从了解樱井侑斗究竟是在做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因而也就不能明白他从这一场又一场的雨中究竟听见了什么。此时,天津四只是感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散开来。他觉得自己应当是隐约意识到了一点事情,可这零星一束思绪又转瞬即逝,就像没有贴标签的背影没入来往的人潮中一般无迹可寻了。

 

幸而时间给予了异魔神们长久的生命。

或许有一天,他终将得知。

 

 

……

樱井侑斗始终在不同的时间里奔波着,维系着世界的稳定。在平息了某桩事件以后,他难得一身轻松地回到Zero-Line上,手里捏着一只信封。

信封是泊进之介刚刚给的,说是诗岛刚拜托他转交。里面自然是他们前些时候拍的那张合照。他先前拿到信封的时候就已经抽出看过,在车厢里坐下后,不知为何,又重新抽出这张照片端详起来。

天津四正好端着便当进来,见他一脸肃然,于是问:“侑斗,你在看什么?”

“……天津四,正好,我有事问你,”樱井侑斗皱着眉,像是遇到什么难题,“4号这件事,我们是和Drive还有Mach一起解决的吧?”

天津四起初以为樱井侑斗又要问他香菇的事情,本能就要否认。然听到后半句,他愣了一愣,“欸?是……吧。”

“我们这边没有别的人——别的假面骑士吗?”

“有别人吗?”天津四迷茫地在记忆里搜寻一圈,未果。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樱井侑斗审视着手上的相片。相片上是他同泊进之介与诗岛姐弟,大家站在草坡上,背后是晴朗蓝天,笑容都很开朗。与他印象里的场景没有丝毫差错。但……他长久地凝视着泊进之介与诗岛雾子中间空出的那一片晴空——那里应当是空着的吗?他总觉得不该如此。记忆中的某个存在似乎被笼上了一层大雾,他却又记不起那片迷雾的原貌。樱井侑斗隐约意识到,时间的长河中似乎无端失踪了一枚很重要的卵石。寻常人——如泊进之介或是诗岛刚——已然对此全无察觉,而他大约是因为自身本就是维护时间合理性的存在,是以才能残留下一星半点印象——奈何也只是聊胜于无了。他对此可以说是束手无策。从这个角度来看,大概不知道的话还会比较快乐。

这久违的……似曾相识的空落感。

在凯所引发的特异点事变尘埃落定至今、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后,樱井侑斗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与当时如出一辙的不安。

 

天津四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一时半会竟没敢讲话。大约两三分钟以后,他才小心问道:“……侑斗?”

樱井侑斗没顾得上他,只是喃喃:“……不行。”

“……什么?”

“我得回去一趟。”

他脱口而出。

……

 

 

樱井侑斗到底为什么毫无预兆地就要启程去Milk Dipper,天津四着实是一头雾水。但他对此总是乐见其成的。他控制着Zero-Line,飞速便朝着野上家的咖啡店就去了。

Zero-Line在离咖啡店两条街匆匆停下——樱井侑斗拒绝天津四和列车一起过来,因为他说自己只是来看一眼,不想惊动什么人。天津四虽然依旧心有不解,但终归樱井侑斗难得如此主动——甚至可以说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总算不是件坏事,也就随他乐意了。

他们到达时,这附近正下着雨。虽说离暴雨还有些距离,雨量却也不容忽视。天津四正要拿伞,不想樱井侑斗在车刚停稳时便跃了下去,直接冒着雨就去了。

“欸侑斗!伞——”

天津四的呼声被远远甩在了后面。这不行啊,异魔神忧心忡忡地想,淋感冒了可怎么办,我要不要给侑斗送去呢……?

……

 

 

樱井侑斗跳下车的时候,其实什么也没想——他来到这里,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一种本能。但随着他离咖啡店的距离越来越近,理智也在逐渐回笼,令他的脚步越发慢了下来。即使是准备看一眼就走……他也不可避免地多少产生出一点类似近乡情怯似的微妙心理。

他在某个路口站住,又往另一边的拐角处走了一段路,试图离咖啡店远点而让自己镇定一些。

 

“……你回来了?”

身后传来什么人低低的呼声。

他倏然愣住,本能地回过头去。

身后不远处,野上爱理正撑着伞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

……

 

 

天津四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但没想到,直到他都走到野上咖啡店门口了也没见到樱井侑斗。咖啡店的门半敞着,天津四悄悄打量一眼,里面并没有青年的身影,不禁深深茫然了:莫非侑斗没走这条路?

这茫然就令他在原地傻了那么一会,于是理所当然被店里面的人察觉到。“天津四!”野上良太郎见到他,惊喜地跑出来,“你们没事啊!”

天津四:“……?”

 

五分钟后,天津四坐在店里,野上良太郎拿出毛巾给他擦干身上淋到的雨水,一边问,“侑斗呢?”

“侑斗啊……呃,”天津四硬着头皮答,“他,他有点事,马上就来。”

“果然侑斗也没事啊。真是太好了。”野上良太郎欣喜地说。他看天津四困惑的样子,解释道,“前段时间桃塔罗斯他们途经我们这里,给我们捎来一个消息。听车长说,时间的轨道上似乎一度又产生了某个不明的路线。”

天津四恍然:“啊,那一定是4号的那件事……他们用改变历史的机器干预了世界的进程,差点就得逞!”

“应该就是这件事吧……”野上良太郎细声细气地续道,“那段时间,一直有不定期送来的信件突然彻底断了联系,姐姐本来就有点担心……后来才从车长那里得知,Zero-Line好像被卷进那条不明路线里了。”

“让你们担心了真是抱歉……”

“好像还引起了一些时间中的事物的变动,据说……又有什么原本存在的事物消失在了时间的轨道里。”

这桩事令天津四始料未及:“欸?”

“现在你知道了吧,天津四?我们为什么这么担心……”野上良太郎温温地说着,又轻轻叹息一声,“尤其是姐姐。她这阵子总是心神不宁——虽然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害怕……怕侑斗也重复了樱井大哥的那条路。”

异魔神怔住,“……”

“但现在你们回来了,真的很好。”野上良太郎笑起来,“等姐姐买完东西回来,她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他这么说着,又想起一桩事:“说起来,天津四送来的那些信是什么?姐姐每次都收得很小心,我偶尔看到过,是磁带吗?还写着不同的地名。”

“什么?噢,那不是我送的……每次都是侑斗自己过来的啦。”天津四实话实说,“他从不让我跟着,也没告诉过我到底是什么。”不过被野上良太郎这么一说,他忽地记起从前某个雨天时曾见过的一桩事情,这才微微恍然:原来那些雨声是要送给爱理小姐。

而野上良太郎不知其中细节,只感到有些惊讶:“欸?竟然是侑斗送的吗?我以为……”

……

 

 

樱井侑斗本不打算见她。但既然猝不及防撞见,那还是打个招呼吧——虽然他也不太清楚她想不想看到他。他心中忐忑,正在心中构思有什么得体且不失礼貌的问候方式,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就见野上爱理的伞、连同她手上的袋子一同都被吹落在地。脚边是一地散落的东西,然她恍若无觉,只是怔然看着樱井侑斗,眼中仿佛似悲似喜。

“……”隔着雨幕,樱井侑斗终于发觉野上爱理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他难免紧张起来,也顾不上心中微妙,快步上前来到她身边,“你……”

然一句“你没事吧”刚起了个头,就被拂面而来的一股淡淡冷香弄得卡在了喉咙口——眼前的人忽然伸出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樱井侑斗脑中倏然一空。

野上爱理低着头,双手继而下滑一点,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到骨节处甚至都开始泛白。

或许是淋了雨,她的声音低低的,不太真切,还有些发抖。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青年依然懵着,前襟被揪得乱七八糟——然他此时也顾不上这个了。樱井侑斗下意识地抬起手,虚虚将她揽住,尚且不能明白究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此刻,他无端希望这个瞬间能够再多停留一会。

而在大雨里、在这个充满水汽的冰冷拥抱中,樱井侑斗终于意识到一件悲伤的事情,一件显而易见、但一直被他刻意回避的事情。我错了。他恍惚地想,我曾以为只要远离这里就能装作一切如常,但我错了。她说她已经不会再被过去所束缚,我却不行。

我的过去永远不会过去了。在交错着翻涌上来的痛苦与释然之间,他如此想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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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来都来了,看一看我们4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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